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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快报!恶灵骑士短篇故事42

来源:哔哩哔哩    时间:2023-05-17 10:10:56

她从没有想到,横在她和然德基尔之间的最后一道屏障是强尼,实际上当时她对宇宙恶灵骑士请来的那批宇宙神信心更多一点。

强尼在输,不断的后退,被打的无还手之力,胜利的天平俨然在然德基尔手中。


(资料图)

当他们回到宇宙诞生38万年之后的时间点,她几乎有点坐不住,想要投身战场。

她会赢,虽然她并不经常战斗,能让她行使武力的事情不是很多。她会赢,可然德基尔将笑到最后。

后果她清楚,但她不在乎,她也要争取一个可能,一个然德基尔最终会失败的可能,她可以在未来的宇宙不扮演任何角色,只要最终现实能赢,就行了。

结果却是,这样的决心很多余,事实再一次向她证明,不要低估人的力量。

既然结束了,她该从事点力所能及的补偿,其实这种事她也并不常做。

“这个给你。”她把头盔交给了扎坦弥亚,头盔属于然德基尔,在强尼把他爆掉后,竟然还能剩点纪念品,头盔经历了时间长河,最后落到她的手里。她并不打算把它陈列在自己的书屋中,况且天堂里的天使们也不会希望有这么个叛徒的物品摆在黄金圣城中。可又觉得随意丢掉很可惜。她知道小孩都喜欢收藏奇怪的东西,尤其对于一个莉林来说。

头盔对扎坦弥亚来说大了点,她根本戴不住,可她很快想到一个绝妙的处理方法,“太感谢了,这是个不错的战利品,我要把它融化,做成纪念币,分发给我的教徒,他们一定会喜欢的。”她掂量着头盔,分量很足,很大,绝对够制造出一堆纪念币,不用担心有的教徒得不到。

“你喜欢就好,我还额外有礼物。”她把一纸协约交给扎坦弥亚,“暗影位面这次出了不少力,也损失惨重,当强尼抵抗然德基尔时曾路过你的家,那里现在一片狼藉,用这个,你就可以完整的修复好被损毁的物品。”

“好耶,”扎坦弥亚拿着协约手舞足蹈,因为要帮着重建家园,莉莉丝让她出来玩的时间受到了严格限制,有了这个,她就能讨妈妈欢心了,说不准妈妈还会帮她找人打造纪念币,“作为上帝,你很酷。”

她听过无数对自己的形容,伟大、博爱、睿智之类的,酷还是第一次,“谢谢你的赞美,快去吧,小家伙。”

跨越维度,回到暗影位面,其他莉林正在把大堆的破烂集中到一块。翻修建筑,清理路面,寻找自己的物品是否有幸存。只有她显得无所事事,这招致了其他同类的不满。

“我们都在忙,你为什么偷偷出去玩。”放逐者指责道,他的话得到了很多莉林的响应。

“小孩永远体会不到大人的烦恼。”肉场说。

“我可没去玩。”扎坦弥亚得意洋洋的掏出那份协约,“我从上帝那里拿到了这个。”

“一封感谢信,高高在上的上帝终于出手阔绰一回,用不用我们回一封。”医生鄙夷地说,这种骗小孩的东西竟然妹妹会接受。

扎坦弥亚决定让他们大开眼界:“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她就烧掉了协约,让后用力一吹,伴随着吹出的风,烧掉的灰飘散出去,并融入整个暗影位面。随后,暗影位面被破坏的东西,从建筑物到日用品,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没一会,暗影位面就恢复到被破坏前的样子。

“怎么样,我把你们要干的活全干完了。”扎坦弥亚对着其他莉林炫耀道。虽然在战斗中她没有起到重要作用,但现在,在这次修理过程中,她绝对独占鳌头。

“我以为家具会翻新一下,换成新款式,建筑会重新刷漆,结果还是老样子。”纳克塔看着修缮完的家,故意挑毛病说。

扎坦弥亚可没兴趣和她较真,她要去找找莉莉丝,让她帮自己打造纪念币。可是当莉莉丝出现时,扎坦弥亚发现妈妈的脸上并没有多少能被视作笑容的表情,“妈妈,你看,我把一切复原了。”

“真的吗!”莉莉丝说,语气中带着质疑。

“妈妈,无需担心,我用的协约是上帝赐予的……”

她还没说完,莉莉丝就用手势打断了她的话,“无需担心!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有多愚蠢,你让上帝在暗影位面施加了力量,这里面会不会有更深层次的影响,你今天那都不许去,和我一块检查整个领域,直到确定上帝没有动任何手脚为止,如果有,你就必须和我一块把这种影响给清除掉。”

其他莉林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出丑,扎坦弥亚希望能取悦莉莉丝,最后又被训斥了,她不敢公然抗辩,只好听妈妈的话,跟在她身边,帮她检查整个领域。

原本她计划好了,如果莉莉丝不同意帮忙,她就去十界的尼德威阿尔,让那里的矮人工匠帮她把头盔打造成纪念币,他们的手艺闻名于世,这种小的要求一定很轻松。但现在看来她的计划得推迟,而且要推迟好一段。

暗影位面的事也已了解,柯森、路西法、阿斯莫蒂尔斯、马尔杜克、墨菲斯托的领域她都依次走访了,该去此行的最后一站,萨坦娜的地狱了。

为什么我总是赶上这种多灾多难的时刻,萨坦娜对着残缺的现场发着抱怨。她把力量给强尼,是希望强尼去宇宙和然德基尔战斗,却没料到他把战火引到了家里。

比较起来,撒旦尼什入侵那次造成的破坏简直像场游戏。上回因为有其他恶魔之子的帮助很快就整理完了,而这次只能靠自己。这话有失偏颇,实际上戴蒙也来了这个领域帮自己,但他能贡献的力量颇为有限。

“我之前应该多捞点灵魂。”萨坦娜说,“就如你曾提的,数量也有自身的质量。”如果统率的灵魂足够多,修复速度也会相应加快,可是每当有灵魂诞生,那些老牌的地狱与冥界就会争相夺取,能留给她好货色并不多。

“等这里修好后,你可以继续扩编。”戴蒙安慰说,但他能看出来,妹妹根本没听进去。

他深知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用至少我们胜利了,想一想如果然德基尔赢了,下场可能更惨这样的话来搪塞萨坦娜。因为她会言语刻薄的回敬说,这是一场典型的好莱坞爆米花烂片才有的胜利。一眼望不到头的废墟,把身边能看到的,不论大小,统统砸碎。这不叫胜利,这叫不可预估的损失。

“天堂,其它地狱究竟在干什么,让那长了翅膀的猩猩拿到了最危险的石头,还不止一块。”萨坦娜发泄式的说。

这是萨坦娜从她地狱中的一个人类灵魂那里听来的故事,这个灵魂生前是荷兰一个与动物有关的研究项目的参与者,曾观察到雄猩猩在发生矛盾时,彼此间会用石头砸对方,它们会目的性明确的避开对方的目光,到远处悄悄捡起石头,跟着狠狠来一下。萨坦娜以前对这事颇不以为意,现在却发现这事与刚结束的危机竟有某种类似性。

“你该省下力气,发牢骚于事无补。”戴蒙说,毕竟越快能修好领域,就能越早重新开张。

我打了一场没有任何发言权的战争,我付出了自己的领地,最后就收获了一场大扫除,简直……萨坦娜有太多话要抱怨,话到嘴边又只能收回,她是个地狱领主,还想保留些气度。

正当她指挥众恶魔要把一根倾斜的立柱重新扶正时,一名手下跑来汇报了一个消息,“有个女人要见你。”

女人,见我!萨坦娜有点不明所以,她可不会相信这会有新的灵魂来到。女人?难道是莉莉丝,不会的,如果是她我的手下会认出来的。搞清真相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亲自去看一看,于是她放下手头的事,前去会见来者。

这个到访者,外貌也就二十多岁,打扮得像是银行或者保险公司的接待员,文质彬彬的站在一堆废墟前,仿佛身处在工作大厅。

“这里的修缮进度看来也很缓慢。”一见面她就这样对萨坦娜说。

“竟然是你!”戴蒙和萨坦娜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上帝能来她的领域,可真是奇闻,就算那些古老的领主都未必有这样的待遇,通常她只会派出手下的天使长与他们接触,讨论的都是千篇一律的政务问题。

几乎在她被认出的同时,整个地狱完好无埙的复原了。

“一块砖我都没差你的。”女士说,“需要找人验收一下。”

当然不用,虽说天堂和地狱之间尔虞我诈贯穿古今,可萨坦娜和戴蒙都相信,在这件事上,尤其是上帝,不会对她耍什么花招,对方能瞬间把这整个领域,甚至连他们父亲与其他人的地盘都摧毁,可她没有。

“我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有类似的灾难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狱承受不起。”萨坦娜说,“话说,以你的能力,不能建立一个预警机制吗,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前,把它扼杀在摇篮里。”恶魔本该喜欢在灾难,可这样的灾难连萨坦娜都承受不起。

“预言灾难从来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女士回答说,“这里有很多故弄玄虚的成份。历史上,关于世界性大洪水(似乎宣扬这个的人都忘了,上帝曾明确表示不会再用同样手段降灾于人类,似乎他们的上帝是个出尔反尔的神),或者纽约沉没,再不然就是陨石撞地球(被判断为可能撞过来的目前都没来,倒是在中美俄多地发生了好几起突如其来的火流星爆炸,有些威力还不小),很多人说的煞有介事,但结果都没发生。灾难本身就涉及一定的混沌效应,可能发生时没有征兆。比如,在上个世纪,曾有人问前苏联核能工业的一位副部长苏联的核反应堆的安全状况,这位部长自信满满,专门举了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例子,他宣称,一般要10万年才会发生一次事故,结果不到一年就大祸临头。同样的事也发生在美国,美国国家宇航局的合同承包人也曾对外宣布,人们至少要等1万年才能见到航天飞机事故,可一年之后,‘挑战者号’的悲剧发生了,以及更后来的‘哥伦比亚号’。”

“相对来说北欧神的危机预测还是蛮准的,至少在诸神黄昏上。”萨坦娜说,“对于灾难的应对,天堂还需要更努力。”

女士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审视着自己的工作成果。最后的参战领域修好了,她该走了,“经营好自己地狱,再见。”

看到女士转身离去,萨坦娜和戴蒙犹豫一下,然后赶紧跟了过去。

在之前的会议中因为在屋外,萨坦娜并没有见到上帝,后来开门之际她刻意往里瞥了一眼,没有看到上帝的踪影,他已经从别的门走了。萨坦娜可不会像人类写的经文那样,不去直视上帝,她就是要当着上帝的面,义正言辞的声明自己的权利,她还对被拒之门外的事耿耿于怀,她要上帝亲口许诺给她与她父亲马尔杜克一样的待遇。

戴蒙跟随很大程度上是怕妹妹言行上有什么不妥,但是他看到,萨坦娜只是长篇大论的例举自己可以参加会议的理由,没有什么过激表现。

“你总不能让我也打一回天堂,才给我和其他人一样的权利吧。”萨坦娜调侃道。

“别这么说。”戴蒙想要制止她进一步说话。

女士只是和蔼的笑了笑,像是大人对孩子般耐心地说:“首先我要谢谢你提供的帮助,只是,萨坦娜,不要盼着能参加这种会议,严重性我们都知道,这次能赢有诸多因素。如果你以后有什么看法,只要不过分,可以来天堂跟我说。你是新一代的地狱领主,或许未来能成为停战之约的地狱代表,谁又能断言,总之,你的机会还很多。”

这样的回复稍稍安抚了萨坦娜心中的遗憾,实际上如果她能代表地狱出席停战之约,她一定会提出些更有建设性的提案。

“你刚才的话让我又想到这次危机。”戴蒙心有余悸地说,“如果我们实在敌不过然德基尔,你不会真的袖手旁观吧。”当获知马尔杜克,以及撒旦等魔王全军覆没后,他心中的战斗意志虽然没有发生明显动摇,可确实多了一层绝望。

“她不会,因为她几乎没有选择余地。”回答他的不是上帝,而是来自永无女王。

他们是一边聊一边走,无意识中竟然直接抵达了永境之外。上帝来此是为了专程对永无女王在这次的危机中保留最后的可能而向她道谢,“当时那个可能多么微弱,是你在竭力守护,一直撑到希望出现。”

“确实十分危险。”永无女王说,“这件事已经引起了生命法庭的关注,如果最终他判定然德基尔的威胁过大,为免事态蔓延至整个多元宇宙,他会出手将你们所在的宇宙完全抹除,要避免这样的结果,你就必须亲自去击败然德基尔,这样,他就能如愿以偿。”

两个恶魔之子都感到后怕,他们有限的参与到战争中,而事后看来,危机的严重度仍旧超出了预测。

“生命法庭竟然会管这事。”有时萨坦娜真看不懂这些抽象至高存在的行事风格,当初天津翁星把多元宇宙快毁光了,也不见生命法庭有什么干涉或裁决,现在竟然为了然德基尔,他要把这个宇宙抹了。

“如果你出手击败然德基尔。”戴蒙比较在意的说,“失去了对多元宇宙的联系,之后会怎么样。”

“我才意识到,然德基尔的计划成功了,他会获得前所未有的神性,而我被大降级。”女士说,她系统的分析过然德基尔的心理,他会先让她无法融入多元宇宙的法则,接着就是想办法把双方的地位拉平,到最后,他会彻底将她放逐出多元宇宙,上帝于是成为一个游离在现实之外的孤儿。更有甚者,然德基尔可能会把手伸向当年与她一块创世的那些人,把它们全都发配出多元宇宙。如今,他已失败,这些猜测除了当作一种闲谈,用来警示之外已经不需要深究。

“大降级!”萨坦娜思考这个词,这个词似乎在某些场合频繁出现过,“这话听着像是人类在讨论天文学时常用到的。”

“确实如此。”女士说,跟着她的面前出现一个模型,一个水晶球,里面是一个早期不完整的太阳系模型,与常识中不同的是,在中心位置的是地球,“这个就是内科罗达穆斯制造的中转站的微缩模型,我相信你们都知道,这东西原型是什么吧。”

“真没想到,内科罗达穆斯会以托勒密的地心说为蓝本。”戴蒙说。

“这是个愚蠢的模型,虽然被宗教机构推崇了上千年。”萨坦娜直率的说。

人类推崇的地心说一直被恶魔当作笑话,用来印证人类的愚蠢与傲慢。在地狱里一直流传一个故事,大约在1227年,根据教皇约翰二十一世的指示,巴黎主教腾皮尔发表了应当予以谴责的219项错误或异端的清单,其中赫然包括遵守自然定律的思想,理由是这与上帝的万能相违背。有趣的是,数个月后,教皇约翰死于宫殿屋顶坠落,这正是引力定律的一个体现。为了争夺约翰的灵魂,这些地狱领主之间还发生了小小的冲突。

“但你不得不承认,内科罗达穆斯在这次全球大混乱中,起到一个重要作用,他成功唤醒了人类对天空的恐惧。”女士说。

“人类对天文现象的恐惧与无知持续了近千年,想一想月食、日食、哈雷彗星导致的大规模恐慌。”戴蒙说,“那怕到了近代,比较熟悉这一切的时候,人类也能找到新的恐惧理由,我记得,1910年时,日本、俄罗斯、美国南部和中西部地区出现骚乱,10万人穿着睡袍出现在君士坦丁堡屋顶。连教皇都发表声明,谴责罗马囤积氧气瓶。世界各地接连出现自杀事件,一切都因为威廉·哈金斯爵士利用光谱学发现彗星里含有氰化物,而当年,哈雷彗星又来了,慧尾会经过地球,于是,世界很多人吓疯了。”

“类似的情况还有发生在2011年的日本宫城县大地震,因为地震导致核泄露,最恐慌的除了日本,还有一海之隔的中国,发生在中国各地超市的抢盐潮可是令人瞠目结舌。”萨坦娜说。

“世界变化很快,你可以通透过去5万年人类的发展,却未必能判断出未来50年的世界动向,这个时代连哲学家的思想有时都跟不上,普通人就跟不上,所以容易恐惧。”永无女王说:“过去,人类的世界很简单,像那个模型一样,他们只需要在自己万物之灵长,宇宙的精华,上帝外表的副本这样的自豪中活着就行了。可是某个时期,大降级开始了。”

“回溯历史,首先开启这场降级的标志人物是哥白尼,他将已经沉寂许久的日心说重新带回到知识的殿堂,把地球踢出了宇宙的中心,让人类意识到在位置上,自身并没有任何特殊性。其后顺着他的思想,人类发展出平庸原理,他们意识到太阳都不是宇宙的中心,甚至连银河的中心都不是,它只是在银河系外侧一个普通的行星系中的普通恒星,这样的恒星在整银河有近千亿,更别提银河之外的浩瀚星系。”女士说。

“鼓吹中心论的人应该庆幸他们不在银河中心。”萨坦娜小声对戴蒙说。

“是啊,中心的环境非常恶劣。”戴蒙说,他可不想住在超级黑洞附近。

“给人类带来第二次大降级的是达尔文,他同样是将一种古老思想的雏形发扬光大,人类在生物学上也没有什么特殊性,他们只是从一种低端的生命形态通过漫长的演化走到今天的。”永无女王说着,特意瞅了眼上帝,“就连她,当初制造亚当与夏娃,为了使他们能融入人类,也详细的参考了原始人类的外貌。”

“或许这时,人类还能以自己是唯一的智慧生命来安慰自己。”女士又说,“但是随着这些年的接触,克里、斯克鲁尔、希阿、伊萨卡、赞拉,大量比人类要先进与古老的文明出现。人类发现宇宙的话语权早已被决定好了,他们是落后的种族,需要迎头追赶。”

“对外,他们发现自己不是智慧的顶点。对内又发现自己的位置也岌岌可危,因为变种人的出现让人类意识到,就算在进化的道路上,他们都已经落后了,他们内部已经演化出一种新的人类,比他们要高等,变种人上天入地,极少数甚至拥有堪比神明的力量。”永无女王说。“所以他们害怕了,用一种疯狂的形式来表达。”

“这种忧虑简直多余,地球可不止变种人,异人因为泰瑞根之雾成批诞生时,人类的反应可不那么激烈。”萨坦娜说。

“异人和变种人还是有区别的,异人本身是被克里人改造的产物,人类会在潜意识里把他们与经改造获得力量的英雄相对比,最著名的如美国队长。而变种人被某些人看作一场不可控的基因疾病。爬行动物不会因为鸟类进化自它们而感到愤怒或恐惧,可人类不行,他们和变种人就生活在一个世界,他们无法容忍,作为一个智慧物种最后底线被打破。”女士说。

“大降级还会发生吗。”萨坦娜问。

“应该会。”女士看向永无女王,“毕竟这也是一种可能对吧。”

永无女王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在人类经历大降级的这几百年中,与此成反比的却又是人类取得的长足进步。”

场景从虚无的空白中浮现,对内,近50年里,人类取得了比过去500年还要丰厚的成就。而对外,尽管人类依旧处于新兴文明,没有大规模的迈向宇宙,可他们已经在各种宇宙重要事件中扮演起举足轻重的角色,一次又一次,他们驯服凤凰、转化行星吞噬者、击退灭霸,种种令宇宙老牌帝国都要敬畏的强大力量在地球大败而归。人类中有许多英雄,他们的大名响彻宇宙。而这一切并非源于某种神的授予或安排,全是人类凭借自身努力取得的。

当他们自以为是宇宙中心时,不过是浩瀚世界的一个黯淡的蓝点上的一堆笑话。而现在,无论是超级的宇宙帝国,或者额外维度的恶魔与神明,都要对这颗蓝色星球上的人另眼想看。

“这就是人的力量,一如这次,强尼用实际行动给然德基尔很很上了一课。”永无女王说。

戴蒙却说:“遗憾的是,强尼,以及其他的恶灵骑士却为此付出了对他们来说悲痛欲绝的代价。”

这是一个不论上帝或者永无女王都无法回避的问题,戴蒙诘问道,“为什么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强尼能取得胜利,他和其他骑士在胜利后能去享受喜悦,而不是……”他停顿了一下后说,“在这个复原的世界里,躲在对此一无所知的人的目光背后,孤独的承受着痛苦。”

战斗可以不求回报,但也绝不该以这样的结局收场。醉醺醺的倒在小巷里,对着呕吐物念叨家人,这不是一个才拯救了现实的人该有的待遇,这在戴蒙看来不公平。

“据我所知,你们应该有能力的吧。”萨坦那也说。虽然强尼并不太爱对外人提往事,可她还是知道,强尼曾找回过家人,经过苦战,他与两个孩子重聚。在诺伯·凯尔掌握墨菲斯托地狱大权后,他也将罗克珊带回到强尼身边,只是来后,他又因故失去了他们。

“确实有这种可能,可不是这次。”永无女王说:“他们的复活预示着然德基尔的成功,两者绑定在一块,所以,当然德基尔失败,他们也必然要离去。”她并没有提到另外的可能,或许有,或许无,然而决定权却不在她和上帝手里。

“我知道,你们想说,很多人复活过,复活并一直活到现在。”女士说,“没有带来什么不良影响,没有破坏宇宙秩序,可那不是我能做的,强尼如果能找到复活他们的方法,他可以去尝试,我会乐于见到他成功,并送去祝福。他为了好的结局去拼搏完全没问题,可结局不能由我书写,我没这个权利。”

她也希望能为强尼做些什么,可是最后,当他在呕吐物边上渐渐失去意识,她唯一能给他的就是,想办法让丹和奎恩找到强尼,把他送到医院。仅此而已。

“你不是全知全能,你不是。”萨坦娜说。

“我不是,从来不是。”女士说。虽然还会有更多的人这么形容她,但如果她真像这些人想的那样,她一定会首先为这些恶灵骑士做点什么。

“他们接下去该怎么面对生活。”戴蒙说。他不是在问,更像是一种无奈的感叹。

“休息,或者找点事做,把心中的悲伤消磨掉,然后重新上路,能用来选择渡过这段时期的方法有很多。”永无女王说,“也有可能,他们会很快恢复,不要小瞧人的意志。”

“你觉得有多少可能会去求助于宗教手段。”戴蒙说。

“有,但应该不会太多。”女士说,“宗教在面对痛苦能起到缓解作用,可有时这种作用的效果容易跑偏。”她不止一次见到过,有人蓄意将痛苦归结为所谓她的考验或者安排,仿佛她创造的目的就是为了一天到晚考验人类的心理承受底线,“西方的宗教有时会刻意忽略或淡化痛苦,而东方宗教则爱强调因果,我在东南亚一个佛教国家见到过一女人照顾一个天生残疾的小孩,我们进行了交谈,谈话中,我提到,她照顾这样的孩子,很辛苦,这孩子真可怜。你们猜那个女人怎么回答我,她说这孩子这样是报应,一定是他前世作恶,所以今世身为残疾。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恶毒的话语用在一个孩子身上,他什么都没做,就因为遗传的问题,生来带有缺陷,却被扣上了一个不存在的罪名。”

“这就是为什么有人讨厌宗教,因为面对苦难,他们提不出任何实际的解决办法,于是就用些故作高深的词汇来愚弄世人。”萨坦娜说。

戴蒙却由此想到些别的,“正是因为苦难,才造就了恶灵骑士,可他们不应该永远置身在苦难中。”

永无女王深表赞同:“苦难是生活的一种可能,但不是生活的全部,复仇之灵的火焰除了用于复仇,也能为恶灵骑士自己在黑暗中照亮前路,他们终能走出阴影。”

“我对此深信不疑。”女士说,“人类总是给我惊喜。”她当年决定和其他人一快供出不同的宇宙,可不是只为了去见证痛苦,生活是多姿多彩的,而且充满了对神来说都能被称为启示的事。

谈话结束了,萨坦娜回到地狱,戴蒙返回地球,而她与永无女王道别,进入天堂所在的维度。

在客人离去之后,永无女王对着实境之外的虚无低语道,“地球人中,曾有个叫林德的物理学家在1993年的《核物理》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以开玩笑的形式提出,人类最终可能在实验室里制造出一个单独的、封闭的、不断膨胀的宇宙。如今,他的幻想成真,人类僭越了曾属于神的权力,斗界覆灭,神奇的家庭完成了创世的壮举,带来全新的多元宇宙,这是人类成就的一大步,可绝非截止,未来还有更多可能等待着他们。”

她会在这里静候这些可能的到来,并为生命绽放的美好而喜悦。

在踏入珍珠大门之前,女士突然调转方向,来到黄金圣城外一处花园里。

纳欧蜜·凯尔,在一处悬崖边,默默注视着下方的凡尘。进入天堂的灵魂本该放下生前的一切,享受宁静与舒适,她已经获得了这种感觉,却又被然德基尔强行拉回尘世,当她再度回到这里,已经不可能像过去那样,她有着牵挂,深深的牵挂。

“纳欧蜜,”她来到这位母亲身边,轻声说,“还在担心强尼。”

“嗯!”纳欧蜜点了下头,“我又一次伤害了强尼。”

在然德基尔失败的时刻,她已经苏醒,也是一屋子人中唯一苏醒的,她感到脑袋很疼,应该是强尼造成的。她首先看到的是被锁链捆住的窗户,她想试着弄松锁链去外面看看情况,却意外发现没费多大力气,锁链就掉落消失了,她来到屋外,没有看到强尼,而是看到整个世界正在发生变化,一种覆盖了所有存在的能量正在重写现实。而她则像是蒸发一样冒着烟,并且身体出现半透明现象,同样的状态也出现在其他复活的人身上。

短暂的复活就要结束了。她意识到了这点,奇怪的是,当时她并不害怕,只是坚信一件事,强尼去战斗了,然德基尔输了。

“我不害怕回到这里,我甚至不害怕可能会去地狱,我只是……”纳欧蜜哽咽着说,“只是希望这些仅落到我一个人身上,让他们留下来,那怕是我们这些老人都走了,让芭芭拉、罗克珊、艾玛、克雷格留下来也好,至少给强尼和丹一点安慰,一点安慰。”

可这个幻想随着他们的消失彻底破灭,现实被修复,动荡结束,可得胜归来的强尼却得不到任何快乐。

“纳欧蜜,我很抱歉,我没能……”

“不,不,我不是在对你抱怨,我明白你的难处,只是这让我想到很多以前的事。”纳欧蜜说。

她还年轻的时候,就透过家族史得知了关于诺伯·凯尔、墨菲斯托以及力量奖章的资料,那一年,她15岁。整整一个下午,她以泪洗面,为身不由己的宿命而绝望,她意识到,自己继承的不止是先祖的基因,还有一份持续了数百年的诅咒,而这诅咒还会透过她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为了挽救自己,她放弃了很多同龄人该有的社交的机会,投身到浩瀚的魔法世界,企图找到一个阻止甚至斩断与复仇之灵联系的方法。

“成长的过程中,我研究、实践,慢慢积累了丰厚的魔法知识,每当我觉得厌烦的时候,我就会花点时间看着手心的奖章标志,提醒自己,诅咒还在。”纳欧蜜说。

虽然没有找到破解的办法,可是纳欧蜜却找到了人生伴侣,她成了巴顿·布雷兹的妻子,并最终成为3个孩子的母亲。儿女的接连降生令她悲喜交加,她知道自己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同时也知道,自己的三个孩子都有可能继承体内的诅咒,尤其是强尼。

她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却也有预感,这场角力终将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因此她暗中做了不少准备,例如交待给好友伊莱一些必要的事。

纳欧蜜等待着诅咒的降临,却没想到这是以巴顿的死为开端。对于丈夫的意外,她总是归咎于自己,认为是她牵连了他。就在那一天,她做了一个至死都痛苦的决定。

那一晚后,强尼·布雷兹失去了父母,妹妹与弟弟,彻底成了一个孤儿。

她带着两个儿女离开,把他们托付给凯屈一家,自己则四处漂流,孑然一身,用对家人的思念作为支撑,与诅咒做最后的抗衡。

直至一败涂地。

“我不该离开他们。强尼、芭芭拉、丹……,我逃了,我放弃了,我让他们置身于难以预料的危险中。”纳欧蜜抽泣着说,泪淌过皮肤,落到下方的云雾中,“我很骄傲,强尼没像我那样丢人,当危机来临,他没有逃,他站到了最前沿,他抗争,他胜利,就如他曾经做的那样。”

女士一直在听,什么话也没说,当纳欧蜜因为强尼而露出自豪与欣慰的微笑时,她慢慢来到她身旁,将一串念珠交到她手里,念珠晶莹剔透,握在手里感觉很温暖,与念珠串在一块的并不是十字架,而是一张小小的全家福,她,巴顿,以及三个孩子。

“他配得上这份骄傲。”女士郑重的说。

“谢谢,谢谢你。”纳欧蜜羞涩的说。

女士将手搭在纳欧蜜的肩膀上,令她的目光能看到尘世的场景,丹在陪玛丽逛超市,他又开始抱怨玛丽不应该挑那么多东西。而强尼在对家里进行扫除,当屋里整洁一新后,他拎着桶水来到车库,蹲下来,细心擦着陪伴了他多年的摩托。

她比纳欧蜜看的要远,每一个骑士的现状都在她的眼中,她看到罗比正推着轮椅,送弟弟去检查身体,并说着鼓励的话。亚利安德拉在墨西哥的丛林训练自己的体能。巴蒂里诺在看童年与家人的合影,最后合上相册,出门,骑上摩托,去协助调查一起案件。

骑士们从没有因此停止,他们依然在前行,在这条路上,无论是什么挡在前方,都无法阻止他们的脚步。

因为他们有地狱火,不单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在黑暗中为自己指明方向。

他们都会走下去,并努力走好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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